menu English
English close

慢慢进步:女性在动画行业的发展

October 23rd 2020

作者:Julieta Zajaczkowski

我是一名拉丁美洲的白人女性,三十多岁,职业是监制。从业以来,我觉得我曾因为是女性和拉美人而受到过歧视,但是总体而言,我十分庆幸能有机会发展自己的事业。

我依旧为商业动画制作公司高层以男性为主的现状感到困扰。我合作过的所有导演几乎都是男性。FF终极先锋的女性导演之一杜钰凯曾对我说:“我常常是整个动画团队中唯一的女性,(所以我觉得)我需要更努力地工作来证明自己。跟不了解我作品的客户开会时,我经常被他们误认为是制片人或者项目经理。”

当然也有例外,据我所知,这种情况在近几年已经有所改变。但我相信,在当下这个特殊的时刻,我们需要抓住机会,振奋和鼓励行业中的女性同胞。

杜钰凯作品《日落》

在这一点上,2020年发生的事情让我深有感触。近年来,各方观点造成的影响逐渐增强,但是很难团结统一。新冠肺炎引起的混乱和剧变成了凝聚的催化剂,整个行业不得不站出来做些改变。

举个例子,黑命攸关(Black Lives Matter)运动掀起一股浪潮,业界高层希望在团队和制作中吸纳更多弱势群体的人才。得益于此,商业动画行业终于开始重视女性群体。

其实早该如此。动画产业是由男性建立的。1941年瑞塔·斯科特(Retta Scott)成为迪士尼影片制作的第一位女性动画师之后,这个行业才允许让女性担任重要职位。自那时起便有女性从事艺术家和制作工作,但鲜有担任导演或创作者。

据女性动画协会(WIA)统计,2015年动画行业的女性就业人员仅占20%。庆幸的是,这一情况在过去5年有所改善,这个百分比目前已上升到39%。高层职位也是如此,2019年动画行业的女性高管数量已超过50%。尽管如此,今天的动画电影导演中只有3%是女性,有色人种女性仅占1%。这种情况覆盖了行业中各类型工种,包括技术、财务、特效艺术家、通才、三维动画师和合成师。

那么应该如何鼓励更多的女性进入动画行业,帮助她们任职高层呢?

我们需要与行业及整个社会共同协作,树立新典范,各公司应决心组建多学科、多元化的团队,女性应有获得高级职位的平等机会。最重要的是改变女性在广告业的角色。针对女性的产品的宣传方式已经在改变,我认为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团队中有更多的女性参与创作。近几年成立了许多致力于平等、多样性、创新的咨询公司和组织,例如女性动画协会和Free the Work(解放行业)。这些公司和组织关注和解决不平等现象,为了更平衡的性别观点而制定独立和整体的计划。

我们需要与行业及整个社会共同协作,树立新典范,各公司应决心组建多学科、多元化的团队,女性应有获得高级职位的平等机会。

并不是说简单地让女性遵循过去的工作方式——也就是说过去几十年间形成的从男性角度经营公司的方式。我常常看到女性试图表现得像男性一样,她们似乎认为表现得强硬或者大声说话能让人肃然起敬,是管理团队或担任高管职位的必要手段。我们不必伪装自己,而是要赋予女性权利,鼓励她们利用自己的独特经历,拥有真实的声音。杜钰凯同意我的观点,她说女性不能生搬照抄男性的领导方式。每一位男导演都有各自不同的行事作风。女性探索的不应只有一种“女性领导方式”,而应是多种多样的。就这一点而言,行业正经历着积极的变化。我曾遇到过许多才华洋溢的女性,也与许多有才的女性共事,她们是高级监制、资深代理、创意总监、动画导演。我因此知道了自己并不是一个人,也因此拥有了面对职业挑战的勇气和信心。

我希望在这行业看到的一点,包括女性在内,是改变对母亲的态度。我经常听到女性的同事和朋友说她们不能胜任导演或监制的岗位,原因是这些职位会剥夺她们作为母亲的时间,她们有时甚至会恼怒自己想要家庭事业双丰收。追求事业或者长时间工作之后,会被贴上“坏”妈妈的标签——我们要消除这种恐惧。几十年来,男性投身事业却很少被贴上“坏”爸爸的标签。男性应该像女性一样参与家庭事务,帮助伴侣发展事业。

积极的进展有目共睹。家庭中的男性已经会给女性自由,选择待在家里照顾孩子,这样女性就有了发展事业的机会。我认为巨大的改变会继续出现,许多公司选择了在家办公的工作方式,这将改变许多家庭习惯和很多人的工作方式。

家庭和学校都鼓励女孩去喜欢烹饪和化妆等“女性化”的活动,鼓励男孩去喜欢运动和科技,这是一种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心态。女性因此在开始职业生涯之前就处于不利地位。我们必须共同努力解决这个深层的社会问题。

目前最重要的是为孩子创造性别平等、非异性恋霸权的内容。


改变的过程需要时刻保持敏感和对细节的关注。当客户要求使用弱势群体的导演或人才时,我的感情很复杂。一方面,我很高兴人们的意识正在增强,另一方面,我认为这样的分类无济于事。我们只是在给人们贴上更多的标签。

向创建的内容类型、讲述的故事、创造的视觉中加入弱势群体的声音和经历非常重要。对我而言,目前最重要的是为孩子们创造性别平等、非异性恋霸权的内容。这必然会带来改变。我们的后代对性别和性别刻板印象的看法将与我们完全不同。

多样化应当是相对宽泛的目标,而不仅仅是象征性地雇佣一两个弱势群体员工。行业需要给所有少数群体机会,特别要留意建立多元化的团队,考虑到性别、种族、肤色、国籍、年龄和社会经济地位等各个方面。

人们应当讲求影片内容和选拔人才的多样性。如果团队里没有资深的女性人才,那就选一位新手艺术家来跟从学习、与男导演合作。

在适应新现实的过程中,我们要牢记已取得的成就,不断摆脱陈旧的偏见。 

人们应为政府和非营利组织争取,给低收入人群和少数群体提供学术和职业层面的入行机会,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奖学金和直接机会。

2020年的大动荡帮助了我们前进。尽管要走的路很长,但让我感到鼓舞的是,近期社会对弱势群体人才的激励,特别是纪实制作方面。希望动画和后期制作也能跟上脚步。在适应新现实的过程中,我们要牢记已取得的成就,不断摆脱陈旧的偏见。

长此以往,未来将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。